“还有,就连那道赐婚的口谕,”秦景不无讽刺地说,“也是因为察觉到霍原渊有所动静,所以为了堵住他的嘴,才下的吧。”

“太妃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精明啊!从皇后口中得知了我和霍原渊的事情,想着只要下一道赐婚圣旨,霍原渊必会因为要成为驸马而对他们母子感恩戴德,放弃搜查,没有想到有些人榆木脑袋一根筋,较真起来谁也不认。”秦景忽地笑起来,又轻摇了下头,像是想起了从前很多事情。

一阵良久的沉默。

“她,真的是……我们叫了那么多年母后的人吗?”秦玺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母后?但她从来都只有一个儿子,又何时真当我们和她有什么干系了。”秦景不无讽刺地说,“从一开始的鄙视,到后来的讨好和献殷勤,都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罢了。”

世人总爱将真相二字挂在嘴边,仿佛无人不爱听真言说真话,可当图穷匕见之时,留到最后的都是沉默,恨不得从来都蒙在鼓里才好。

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秦景大概会带着她的后宫女团尽情舞乐,秦玺也会跟着师父没日没夜地在明乐大殿爬高上低。

不再提陈年旧事,也就不会再去揭一次往日伤疤。

“霍将军呢?”秦景突然回身问,“是他让你来这里的吗?”

秦玺点了点头:“他说你有理由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而这些真相如果该由一个人告诉你,那个人必须是我,所以我就来了。”

不愧是霍原渊,只有他知道怎么才能将这些事情对秦景的打击降低到最小。

“他现在哪里?”秦景略加思忖,又说,“我要去见他。”

秦玺站起身,神情严肃:“他告诉我,已经联合朝中数位重臣,共同拟好了一份弹劾奏折,将于今日早朝之时,当堂共同上书。”

“他还说什么了?”

“还说如果你听完这些,想要去找他,他在老地方等你。”

早朝是辰时,也就是说……

没等秦玺反应过来,秦景已经大步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