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爸爸和温妈妈双双错愕。
他们女儿明明在参加招生考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寒假和爷爷钓鱼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 今天就给她一坛冰冷的骨灰盒, 多么荒诞,温月月这么想,看温爸爸和温妈妈的眼神变的陌生。
余瑶是阴毒, 可如果不是经她口,自己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一个月?一年?
牙齿打颤,带动苍白唇瓣频频哆嗦,正值三伏盛夏, 却冷的呼吸困难,她沉寂多日的疲倦、心焦、颓丧在这一秒翻滚, 铺天盖地淹没头顶。
其实击垮温月月再简单不过。
用她最在乎的人, 去伤害她更在乎的人。
既担心女儿的心理状况,又忧虑她的招生考试,温妈妈最先从错愕中抽身, 堪堪动身上前,温月月突然拽着温爸爸的衣角, 一点一点跪下。
温爸爸手里抱着骨灰盒,也许是长时间没能好好休息, 他挺直的背影弯了一些。
像濒死的人放弃最后一根稻草,温月月回神。
爷爷离开了, 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同时带走的,还有那个微风和煦的艳阳天,眉毛弯弯、眼角弯弯的笑脸,下田劳碌前盖在头顶的大草帽。
多少思念抱歉,末了只凝成喑哑一声呼唤,“爷爷……”
月月啊。
没能见爷爷最后一面,也错过了誉川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