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盯着自己的手,就想看怪物一样,似乎没想通它怎么就自己行动了。然而犹豫着,却没有把人松开。
室内的气氛愈发压抑而尴尬,两人沉默了很久,就像比着劲似的。
最后输的还是温霖——他一直都是输的那个。
只听他叹了口气,轻声问:“你的伤……都好了么?”
“……………………”
就这句话,让纪峣的心被摔成了稀巴烂。
他紧紧揪住那截衣角,弓起身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来之前他还问张鹤,你说温霖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张鹤说我看不会,时间太短了,纪峣当时有点开心又有点担心,说哦,这样啊。
可现在,他真的恨不得温霖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他在心里想,你他妈还是人么,你赶紧死了算了。
他喃喃道:“温霖,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好像除了抱歉,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翻来覆去的说对不起,说得自己都恶心了,可那种负罪感,仍旧折磨着他,压在他心中,好沉好重。
眼前的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他感觉自己攥紧衣角的手被轻轻拨开,他下意识捏得更紧,却听温霖说:“你松开,我不走,再拽下去衣服就变形了。”
他畏惧地松开手,然后感觉温霖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了下来,蹙着眉看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哭了。他本来不想哭的,他觉得那样太女表太无耻,可是当温霖那样温柔地问你好点没有的时候,他一下子没忍住。
温霖什么都没说,只递给他了一张手帕。
纪峣抓住那张手帕,擦干净脸,深吸几口气,终于平静了点。他清了清嗓子,虽然还有点抽噎和鼻音,但是已经说得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