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像是宝剑断折的剑客、失去巧舌的说士,一夜间高楼尽塌,一无所有。
只是脱力道:“求你,杀我……”
牧野忽的有些心软。
他沉吟片刻:“我不救死人。”
说着,牧野捡起了那一枚药,递给陈淮。
如今这药,在旁人眼里是解药,可在陈淮眼里,宛如催命药。
这一枚东珠似的药丸,仿佛每一处都写着,看看,人血做药引,还是姜弦的血。
看看,她为你做了什么。
看看,你又做了什么。
陈淮越发撑不住了。
牧野道:“她见我时说,这样很好。”
这样很好。
天人相隔。
陈淮轻嗤一声,喉头微滚。
他胸膛起伏,烈烈咳嗽声恨不得把心肺都咳出来。压了许久的血终于破开桎梏,大口大口往外冒。
衡阳长公主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连着卫砚又是扶稳他,又为他顺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