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大约想的出来,他从晖州离开,两位殿下回京后,该是怎样的结局。
他唏嘘,但在心底里,却也庆幸。
死生不过尔尔,他做了对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不安。
他失去了什么?
他过得混沌,不知道为什么挣扎。
他身边空无一人,隐约记得,自己临死前,想见一个人。
慢慢,那人清晰起来。
“阿弦……”
细微的声音暗伏着巨大的挣扎,自陈淮口中吐出。
紧接着,一行泪像是飞掠过湖面的归雁,倏然没入发间。
这两个字,他说得清楚。
在场人听得明明白白。
陈安洛压下心里的难过:“去请阿娘和牧先生。”
衡阳长公主同牧野来时,陈淮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如若僵直的木偶,只是呆滞的看着头顶绯红色的帷幔,一言不发。
这是衡阳长公主第二次看见自己的儿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