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只有命运才能给出答案了。
宋予扬的眼睛亮亮的,可能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曲十安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端起了茶盏,慢悠悠地准备喝不烫人的第二口。
他们并不是正对着的,所以曲十安侧过身看着宋予扬。
他还是这样高大挺拔,冬天也要穿着一整套配套的西服耍帅,最外面的这件羊绒大衣还是曲十安近二十年前在塘桥给他定制的。
那会塘桥好多外国人定制衣服,所以面料市场开的挺大,一件大衣顶的上普通人一个月工资。
他跑了好几趟,对尺码,调颜色和面料都挑花了眼。
最后还是选了不怎么扎眼又看起来不沉闷的普蓝色,可能实际上比普兰浅一些吧,但是就是那么个味道。
宋予扬长得风流啊,眼角眉梢都带点未尽的笑意,不管穿成什么样,人群中他笑着向你打招呼,你就只看得到他。
他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有点想让宋予扬不要把自己放在心上,不过想了想,只是张了张口,还是借着喝茶的动作,低头收敛眉眼,很短暂地闭上了一会眼睛,把天寒地冻里,带着刺痛的哭泣前兆憋了回去。
再睁眼,他又是顶着一脸不好相与的无情相的曲十安。
他有家财万贯,有很多很多待使用的特权。
尽管到此为止,他都没有试图用金钱雇佣别人替自己学会爱,他还是在别人的猜测中,多少克这人克那人,最后肯定不得善终的,别扭的曲氏掌权人。
眨了眨眼,曲十安不再看宋予扬,只是盯着窗外漫天的飞雪。
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全国都在这样下雪。
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之前了,久到他只记得自己那天只练了两个小时琴,难得上完了一整天的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