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理房的所有药材每天都需由值班的人点数检查,是故每天值班的人都要在值日簿上签名,若是出了差错,便可以追溯到个人,每一本值日簿写完之后会进行封条,按照日期保管在药理房管事处。”
长公主看向何言薄:“为了保证证物真实,本宫一直未让人去取值日簿,现在劳烦何大人跟连玉走一趟,去药理房管事处翻找当年值日簿并作证。”
何言薄:“好。”
足足半个时辰后,连玉和何言薄才带着值日簿回来。
何言薄:“日期久远,找这本值日簿颇费时间。”说罢,他打开值日簿,找到姚贵妃临产当天的记录,上面写着的是赵三元,笔画连带,但字迹有些虚浮,再一连往后翻,看到丁升的名字,笔迹轻快,仔细看去,明显能辨认出这笔迹与前面赵三元签名的笔迹有异曲同工之处。
为了加强验证,何言薄接着往后翻,想找赵三元的真迹比对,但后面几个赵三元的签名仍然与前面同一字迹,何言薄开始怀疑,这个签名到底是丁升仿的还是就是赵三元的真迹,直到翻到下个月,才翻出不一样的赵三元三个字,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字迹潇潇洒洒。丁升为了给赵三元签名,明显模仿了赵三元的字迹,但笔力不够,整得名字神不似形也不似。
何言薄忍不住道:“赵三元,你到底让你徒弟代了多少次班?”
说什么身体不适,请徒弟代班,这分明是压榨徒弟,屡次让徒弟给自己干活,却将俸禄尽收自己口袋。
赵三元低下头,这时候倒知道惭愧了。
何言薄最后确认道:“赵三元,你现在再写一遍你的名字,本官作最后的比对。”
连玉拿来了笔墨,搬来凳子,让赵三元在上面写名字。
等赵三元写完,何言薄拿着赵三元写的名字和值日簿上的名字两相对比,笔走龙蛇的字迹确确实实是赵三元所签,前面笔迹虚浮的名字是丁升代签。
何言薄开口道:“本官亲证,先皇后下药谋害姚贵妃一事为姚符构陷,先皇后无罪。”
何言薄身为大理寺卿,一直秉公执法,事实在前,他这一判定,无人有异议。
慕云垂眸,眼底隐隐泛红。
长公主轻轻叹息一声,开口:“先皇后贤良淑德,性情温良,却遭奸人陷害,沦落于青石山,在那般艰苦的条件下,她将慕云抚养长大,教他君子品格,先皇后心志坚韧并且心灵澄明,实在令人敬佩又惋惜。”
众人听闻此言,心里也不由悲起,先皇后如此温良贤德的人,平白无故遭此大罪,姚符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