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案上瘦弱的女子此时佝着身,死死捂住胸口,颤抖着,脸色都泛了一层白。看着脆弱易碎,竟是有了如以前病弱一般故态复萌之态。
“小姐……”卫右一惊,上前两步,却又被她喝住。
“退下!”
“……是。”他低了头,一闪身消失在屋内。
只留了直不起腰来的褚沐柒在那桌上,狠狠攥紧了手,眸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和心碎,渐渐被阴沉侵蚀。
“卫风吟……卫风吟!”她咬牙狠声念道,每念一次,心中就似一把钝刀磨过,撕拉一声,鲜血淋漓。
“风吟——你怎可如此对我……”
她再也支撑不住,伏到桌上,呜咽出声,直至晕倒在案。
褚沐柒一日日地,越发阴沉了。
府中下人远远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褚严日日看着她扼腕叹息,真不知到底是卫风吟没了父亲,还是她没了父亲。
那样一株明媚的向日葵,怎就变成了这样一副阴郁的样子!
他叹息着,褚沐柒却仍是整日地阴暗着,眸中偶尔闪过的偏执与痴狂,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范贡也曾来看过几次,心中却是一次比一次发寒,后来除了必要的公事,竟再不敢上府来叨扰。
寒来暑往,便已是一年多过去了。
将近两年的孝期平淡过去,这期间,褚沐柒再未纠缠,整日闷在屋子里,不知在忙些什么。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日日在房里端坐着,一个愣神,便是大半日已过。这样一点点蹉跎着,消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