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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怎么这么早就回了?”云蓁呆着脸问。

“今日翰林院有些事情,提早放了假。”他拿起小几上的那壶海棠酒,“喝酒了?”

云蓁连连摆手:“不喝不喝。”她觉得酒都不好喝,不比鲜果饮子清甜可口,但酒味却好闻,“我放这里闻一闻,这股子味道挺香的。”

段景思看看她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草地上被压出来的人形,便知道她刚刚在干什么了。伸手摘去她头发里的草:“都当女主人了,还是这么没规没矩的,丫鬟小子们看了不得笑你?”

“哪里笑我了,”云蓁气呼呼地说,“樱桃,你敢笑我吗?”

树后哪里有回声,樱桃早就溜得没了人影儿。

忽的瞥见段景思的官袍,云蓁眼睛一亮,想起来了什么,忍住笑意道:“若说规矩,我倒有个事情要说道说道。”

段景思却是倒了杯酒,喝下了:“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那日你说我们两家早有渊源,我爹爹既然与你爷爷段太傅是忘年交,二人还以兄弟相称,那岂不是……”她抬起眼,促狭地望了段景思一眼,“二爷……该叫我小姑姑才是?”

段景思一口酒正卡在喉咙里:“……”

云蓁说完,再也强忍不住,抱住肚子,在草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哈哈哈哈,守规矩的二爷,乖,快叫一声来听听,哈哈哈哈。”

四月天气里,海棠、樱花、红叶李尽相绽着,春风拂过,落英纷飞。她一身浅粉色金枝线叶棉裙,不着任何配饰,却比任何春光也要明媚。

段景思趁她滚完半圈,伸出手臂一接,便把人搂在了怀里:“仔细你的手。”

云蓁眨眨眼睛:“二爷休想岔开话题,快叫。”

海棠花枝下,他俩的衣裙纠缠在一起,生生把段景思一个褶儿也没有的官府弄得皱巴巴的。“笨狗”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嗷呜嗷呜地低低叫着。

美人在怀,四下呼吸可闻,段景思脸上的冷峻气息一丝丝褪去,抿了抿唇:“手臂不疼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