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漱星收剑,太监捂着喉管直挺挺地倒地,眼珠子瞪得浑圆。

他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

“新来的吧,说话忒不懂事,”他擦了擦扳指上的血珠,“臣替陛下料理了,这等坏胚子留着也是污陛下的圣听。”

齐衡之愣了好一会,才尖叫出来:“你!你在朕面前杀人!?你疯了!”

下一刻,衣领就被人拎起。

“陛下第一天见识么,”齐衡之被迫直视他眼,江漱星阴冷道,“臣最后再问一遍,药,陛下是交还是不交。”

这种小伎俩根本就扳不倒他,他这个疯子,先帝晚年都奈何不了的疯子,自己连先皇万分之一的聪慧都不如,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齐衡之心死地垂眸:“朕交,第二批药即刻就会拨往南蛮。”

“这就对了,有些无用功陛下还是少费精力的好。”

江漱星松手,他软软地跌回龙椅里。

“臣多谢陛下,臣定会漂亮地打个胜仗来回报陛下,”他拱手:“臣,告退。”

男人踏着风离去,齐衡之疲倦地瞥了一眼脚边的死尸,突然间自己没力气再站起来了。有时候他想,当个傀儡皇帝何尝不可,苟延残踹地了此屈辱的一生,毕竟,这皇位本来就不该是属于他的。

可是,他当过皇帝就愈发贪恋这种生活,万人之上,千百佳人作伴,锦衣玉食,任凭谁都得低眉顺眼地尊称一句“陛下”。

贪,是我的原罪。

第二批药抵达前线没多久,战事告捷的消息就传回了都城,上朝时齐衡之看着左相眉飞色舞恨不得把江漱星祖上十八代都褒奖一遍的神情,敷衍地赔笑道:“丞相所言极是,朕定要好好赏都督的。”

再赏,可就是要赏个侯爷位子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