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缩起了防备,坦白地沐浴着月光,万里的繁星等着明日昭衍,梦里没有杀戮和诡计。

在阒静的寒夜里有人温暖着他,熹光中是一如年少相识时水葡萄般的眼。

既列云端,朝暮并往之。

奚霂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内里心跳渐渐放缓,江漱星彻底合上了眼睡去。

她挪动着两条厚囔囔的手臂,尽可能地递暖。

身上压着个人形棉被,江漱星把搭在女孩腰窝上的手收紧了些,一夜好眠。

天色胴朦,女孩惺忪然揉眼,动作轻微地伸了个懒。

她一抬头,对上江漱星一双似笑非笑的美目。

“啊吓死我了!”奚霂猛地弹起来,“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随手掰下一根草条叼在嘴中,悠悠答:“不久。”

江漱星的气色比昨晚好了许多,反正那张臭嘴是又开始惹人厌了,“你睡觉还磨牙?”

“没有!”她一哽,有意气他,“你还说梦话呢!”

“是么,说了什么。”

“我……”她一时答不上来。

“左不过和你有关,”江漱星道,“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又撩起来了?

奚霂咧开嘴,嘿嘿笑:“嗯嗯,我也是,白日里念着都督不够,晚上做梦也全是和您共赴巫山之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