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了鹤氅,抬眼见他没注意自己,又想偷摸着脱了袖袄。

他眼睛突然看过来,吓得她一激灵小手赶紧移开,若无其事地吹调调。

“我去轮班。”

江漱星起身,缓慢伸直腿,踱着步子离去。

奚霂静静盯他走了几步,“等等。”

都说女孩心细如发,她敏感地发现有些许不对劲,但又不能确定,绕着江漱星转了几圈:“你腿受伤了?”

“没有。”他回答得很果断。

“给我看看。”

“不要。”

她眯眼:“好啊,我使唤不动你,那叫你几个副将来,就说都督腿伤了不肯上药,想回家养老了看他们急不急。”

江漱星嗤笑:“他们就更不可能使唤得动我了。”

气死,管他那么多呢,断掉算了!

好心不领情,奚霂跺跺脚气呼呼地坐回去。

等她再回头,江漱星已经不见了。

士兵送来香喷喷的烤肉,她嚼了几口觉得没味道,继续望着天空的皎月发呆。

烦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