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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费铭走了,我会照顾您的。”

费铭母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嘟囔着:“我的费铭啊,你回来……”

她仅仅抓着严昆肩膀处的衣服,拥抱也紧了些。

她方才悔恨,严昆短短一句话把她听得肝肠寸断,她本来想告诉她的孩子,她认同严昆,但她没来得及说。

如果早些说了,费铭离开的时候是不是能高兴些,费铭临走的时候突然说想看严昆穿高中的校服,校服没找来,人就没了。

他心里是带着遗憾的。

林沉忍不住眼眶积满了泪水,从前他以为自己在社会上掉过的坑吃过的苦够多了,再困难的时候都爬过来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再要他一滴眼泪。而在费铭的葬礼上,一棍子被打回了原形。

林沉吃过再多苦也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血肉的死别,那种痛苦看别人承受就已经到达灭顶,如果放在自己身上,说不定就天崩地裂。

谢湦在边上安慰林沉,社会总有生生死死,不要太难过。

晚上要走的时候,严昆没有送林沉,他把自己关在费铭的房间,不知道在干什么。

可能他想把自己身上都沾染了费铭的味道,以此在逝去中挽留。

——

林沉不懂生死意义,他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当你在生活中遇到特别难过的坎时,可以选择去蹦极,选择过山车,选择一切刺激的游乐项目,玩过之后,一切都有了答案。

周末的时候,林沉去了蹦极,谢湦死乞白赖地跟在他身后。

从高处往下坠落时,失重的感觉笼罩着林沉,林沉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脚上传来的拉力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壮士,豁出去似的拉着你的性命。上来后,林沉心脏跳得蹦蹦的,但是浑身都很通畅。

接着他去坐了过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