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来,朕好去换褥子;你若不来,朕就偷个闲回那边去。”彼薪压低了声音道。
流复一个笑就险些喷出来,咳了一声,只道:“输了便输了,该去领罚就乖乖捏了鼻子去,竟还要看监察的在不在?”
彼薪低头站起身,一声不响的就往床榻那去,亲自去卷那褥子,唬得宫人全跪了下去磕头。彼薪把褥子撤了,李和亲自递上新的又把旧的抱走,彼薪又铺开干净的褥子,抹平了换上新被子,这才抹了抹额头,转身去瞧流复。
流复一手撑着腰,一手撑着桌子,站在那笑呵呵地看彼薪忙活,见他忙完了,便拍手道:“该是这俊少主得了天下,这样的小事也是亲躬,妙极,妙极!”
“偏你站那支棱个腰活似个御史大人,这又是何必?坐那瞧不是一样,就你等着看这好戏。”彼薪嘴里这样说,手上又把锦绣褥子一角扯得半点褶皱都没有了。
“我,我那是不累,站着好。”流复眼神飘忽,摸摸后颈搪塞道。
膳房热了几道菜,布好了,李和按老规矩唤了众人出去。流复终于支不住了,歪到彼薪怀里,满口道:“让我缓一缓。”
“你怎么了?不舒服要叫太医来瞧。”彼薪抱了他,急慌忙问道。
流复手扶着太阳穴,皱眉道:“呆货!”
“好好好,我是呆子,你也该让我听个明白,总别做个糊涂鬼了。”彼薪哄道。
流复心里又羞又臊,那话又说不出口,就点着菜道:“你别说这些,给我夹那个来。”
彼薪搂着流复夹菜给他吃,流复边吃边问:“出来这一趟,真连朝廷都不管了,我还是有些担心那局势。”
“不急,咱们不出京,有些人可就不敢动手,等他们按捺不住了,咱们就好回京收网。”
“听说有人趁那晚局势混乱绑了好几家诰命老夫人,礼吉倒是找到些踪迹,就没查出是谁。”
“咱们只管引蛇出洞,吃菜吧。”彼薪喂了流复一口,才夹了一筷子进自己碟子里。
再说京城那里,桐音斋内堂帘子被人掀起,走进个人对书案前的黄先生见了一礼。黄先生忙起身,见那来人果然谪仙气度,比之名声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