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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薪叫了礼吉上朝让众大臣与他当面对质,众大臣们都义愤填膺,责骂不过瘾,还有想拿朝笏冲上去打的,最后被人按下。

礼吉也不回答他们的话,任由他们问罪。彼薪上了一杯酒说,要不把这酒给威夷王送去,要不就自己喝了。礼吉端过酒杯不假思索便饮了下去,不到一刻钟就倒地不起,李和颤巍巍上前探了鼻息,便回禀断气了。

众大臣一片哗然,好些上了年纪的文臣被吓的心悸晕倒,有几个胆大的想上前看看,磨了半天,却见流复扑上去抱着礼吉哭,说他绝不信礼吉是这样的人,自己能安稳回京也是他从中安排,他这是有冤无处诉,白白被你们逼死了。

彼薪也道熠王替父戴罪,可见他赤忱一片,威夷王就留京养病,收了楚地兵权,从前之事再不必追究了。众人见这样一闹,心中都是惊骇万分,又看人都死了,皇帝又这样说,也就都道谨遵上命。

陆陆续续好几个人站不住告罪去边上缓缓,乱哄哄一片,彼薪让人都早些散了,提前就退了早朝。彼薪在贞度门边上等流复来,见他绕了一圈回来,忙拉了他往乾清宫去。

流复那泪还没干,扯着方巾在擦,气也喘不匀。彼薪顺着他背,摇头道:“你该是戏仙转世,这泪说来便来,刚刚我瞧着,险些当真了。”

流复摆手道:“这不当了真去演哪看着像呢?就我这心口还疼着呢,刚刚瞧着他真是半点气也没了,我是真有些担心。”

二人一路入了偏殿,下人回禀:“回皇上,已经灌了药了。”

流复上前去看,见礼吉躺在床上直咳,但人还没转醒过来。流复回来握了彼薪的手长舒一口气。彼薪也站在远处看了一眼,便牵了流复出去。

二人不在那久留,以免走漏风声,便往紫宸殿去。彼薪拿过块干净的方巾替流复擦擦脸,流复直说自己来就是了,彼薪偏说那不一样。二人在路上拉拉扯扯的,又闹了起来。

“皇上万福金安。”

这二人被这一声喊得不自觉就撤了手,晃了好大一个不自在。

“皇后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眼看着快到紫宸殿,绾昭没带仪仗,只带了琴欢一个,一身淡紫色碎花石榴裙,戴得是琥珀珠,腕上是雨花石手串,依旧是簪了朵樱花。

彼薪流复见这身装扮只觉恍如隔世,那女子眼中婉转情致已是殆尽,只留得暗淡双瞳。

“臣妾无德,太后病重,自请出宫念佛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