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的不错,人做了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父亲要承担的,礼吉也愿意承担。”
礼吉说罢,推开门,正撞了满身夜风卷了雨后春泥的气息,他眯了眼,裹上披风冒着春寒走了。
威夷王被软禁斋宫,礼吉又吩咐人连夜出城去取兵符,自己一路往乾清宫去。
“夕哥儿!”
“非常时期,什么人敢随意走动?”一个打头的侍卫拦住来人,那姑姑举了手中令牌,侍卫忙上前回禀。
“主子,是疗愁姑姑。”
“让她近前说话。”
疗愁跌跌撞撞到了礼吉面前,皱眉道:“哥儿,皇后娘娘听乾清宫许久没动静,心里焦急,刚刚非要出来见您。您说人要仔细护了,奴婢也不敢硬来,那人都拦到斋宫外了,正听见里头传出风说玄亲王没了,当时就晕了过去,太医又找不着,奴婢这才出来找您,看这要如何处置?”
“太医都在盘赤台,你只管拿令牌去调人,护住她,旁的都不需要搭理。”礼吉只停了停,捏紧手中的行军令牌,吩咐完便脚不停歇地往乾清宫去。
“奴婢明白。”疗愁对那背影行礼道。
第116章 圣主怒言问前因 明皇疑情起杀心
已是一早清晨,朝阳映入薄雾,香草芷兰上挂了一层露珠。众人熬了一夜未眠,赶着晨曦,大臣们接了自家夫人,互相搀扶着出了宫门,接连着上了马车回家。
一长夜的胆战心惊,李和万没想到形势竟朝了这方向发展,如梦似的,昨夜还是权倾朝野的熠王爷,如今却被自己搜了身软禁盘赤台。李和还是有些慌的,好在徐侍卫林侍卫又回了宫,重兵围住了盘赤台,自个才觉着稍稍安心。
彼薪换了身常服,在紫宸殿转了三圈,又叫了校事府的人进来问了一回,确定了城外兵马都照常收编,没有丝毫问题,兵符也叫了人仔细验了,没瞧出错来。他拧了眉,实在是不知当时斋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传出这父子反目的话来。
明面上礼吉回的话是,威夷王行不义之举,楚地神明谴责,两位兄长被将灾而亡,而自己感悟到神明的愤怒,于是向父王晓以利害,那威夷王深信楚巫愿意悬崖勒马交出兵符,只求圣主饶了一家性命。
彼薪从不信这些,但冥冥之中总觉得事有蹊跷,不像是设局图谋什么,倒像是另有非同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