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姝回过神来,道:“我依旧是觉得,当个有苦处的富贵闲人总好过被一杯鸩酒送走。”
“可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不是每次被杀死我都能重来一世的。我难不成还要骗自己那都是一场梦,我的亲弟弟从未对我起过一分半点的杀心?”
林云姝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红:“你打算如何斗得过他?他是君,你为臣,你也要杀了他吗?”
“要真杀了他,难不成那位置我来坐?”鎏月眸色微深,“不成,我何以堪当这样的高位?我不过是在想,他既让我这样挠心,我便让他同样尝尝这滋味。”
林云姝默了默,缓缓起身:“你说服不了我,我亦不能打动你,便不必纠结在这上面了。公主早些歇息吧。”
鎏月没有留她,静静地看她一路出了自己的寝殿。
直至身后的殿门被徐徐合上,林云姝波澜不惊的神色才出现些许破绽,隐隐透着难过。
明明是来探望人的,偏偏要弄得不欢而散。
为什么说出口的尽是刺呢?林云姝有些自责。
寝殿里清静下来的时候,蓉儿才小心翼翼地进来:“奴婢刚才听到两位主子似是起了争执。”
鎏月的眉眼间隐隐藏着倦意:“起了争执,不过也是在意的缘故,总好过不闻不问。”
“宫里人人都说曦妃清冷孤傲,十分难以接近,如今看来,唯独对殿下是不同的,格外的不同。”
鎏月轻声笑笑:“我对她,何曾像对平常人一般了?”
“还有,陛下的旨意已经下来了,若殿下觉得宫里嘈杂,随时可以迁到公主府邸。”
“迁,尽快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