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欺骗玩弄枝枝的不是他,就好像枝枝才是那个做了错事的人般。
枝枝下意识摸摸脸颊。
摇摇头,压下脑海中奇怪的念头。
——
梦里,枝枝又一次梦见了楚云砚。
不是那个登上皇位的楚云砚。
而是远在边疆、厮杀在战场之上的楚云砚。
也是一个枝枝从未见过的模样。西北的天空雾蒙蒙,漫天黄沙在风中卷起,旌旗蔽日,楚云砚身骑烈马,墨发以玉冠束起,修长如玉的手中执起长剑,没法从他脸颊上看出分毫情绪。
杀神。
世人口中的杀神,应当就是这样一幅模样。
他踏着鲜血白骨归来,无数将士俯首恭迎。
枝枝心里发毛。
阿六在这时亦不是小厮装扮,而是正儿八经的武将模样,看着有些老实敦厚,“世子爷,长安来的急报!”
楚云砚翻身下马,“是枝枝的?”
先还没带半分情绪的男人,此刻眼角眉梢都升起些笑意,他本就生得好,只不过先前满身阴戾叫人望而生畏。狭长眼尾上挑后,他的情绪似乎也极易传递到旁人身上。
枝枝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他有些迫切地接过信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有些生涩,可每个动作都透着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