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砚哑声:“枝枝……”
他掀开纱幔,俯身凝向枝枝。
楚云砚眼尾勾起了抹红,这样的模样,有些遥远。似乎自她被他接回长安城后,他就少有再这般。
仿佛难受极了。
枝枝低下头不看他:“你别这样。”
她不会再哄他,他大抵也是不需要她哄的。说不定,他这副模样,正是阿六嘴里的“哄她”。
每每他眼尾发红,总叫她于心不忍。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将话本子放在一侧,下床,取出抽屉里的信。
“信里说,长姐被你送去乱葬岗了。”长姐一个姑娘家,年纪也不大,被送去乱葬岗那样的地方。
是她应得的。
楚云砚心中想着,低低道:“枝枝可知,那回你被送去乱葬岗,是何人所为?”
“你可知对你下药之人是谁?”
“枝枝,我怕你难受,所以不曾告诉你,这些,皆是你长姐所为。”
枝枝一愣。先前她还觉着约莫是镇南侯夫人所为,亦或者是废帝与镇南侯府上的人串通一气。
“她那样害你。”楚云砚停顿片刻,细长睫毛在眼前洒下一片阴翳,“没有以德报怨那一说的。”
她的心思都藏在眼底,浅浅的,楚云砚一看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牵住枝枝的手,道:“枝枝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心地没那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