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脊背僵硬,原来,枝枝将他认出来了。一时间,他心里欢喜高兴得紧。
但也有几分古怪,若是枝枝能认出他的身影,可他戴上面具时,枝枝却不曾认出他来。
他缓缓转过身去,隔着些距离望向枝枝。
少女急着下床,细嫩的指尖扣着床幔,白嫩脚丫踩在布鞋上,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白衫。
楚云砚站在原地,并不走动,内疚地低头道:“枝枝,将你吵醒了。”
枝枝穿上鞋,往他那里走,“是我没有睡着,不怪你的。”
他比春猎时又瘦削了几分,脸颊上多了几道划痕,着一袭月白长袍,衣裳、头发,全被雨水打湿。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怎的夜里来啊?”枝枝问。
她觉得她有些奇怪。
不见时会想念,见到了,却不似想象中那般如释重负,反而,心底发涩。她有好多话都想同他说。
楚云砚朝她笑,仿佛不想告诉她原因。
枝枝从柜子里翻出毛巾,拿过去给楚云砚擦脸,“你来,也要带把伞过来。原本身子就不好,淋了雨染上风寒,受苦的还是你自个儿。”
他咳了两声,接过毛巾。
枝枝又到柜子里翻出床单来,“快些将湿衣裳脱了。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裳,只能先用床单裹着。”
楚云砚深深凝了枝枝一眼,他哑着嗓子低低问:“枝枝是如何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