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鱼。”楚云砚将烤好的鱼递给枝枝。这是阿六方才去沟里抓的,小小的一条,统共抓了三条。
枝枝摇头,“我不饿。”
也许是她天生不适合撒谎,话刚落音,肚子便不配合地咕咕叫了声。
枝枝登时脸颊发烫,好在夜里火光本就暖黄,她欲盖弥彰地踩了踩脚下干木枝,假装方才没发出任何声响。
楚云砚捏着细长木签在枝枝眼前晃晃,含着笑意道:“傻枝枝。阿六去猎野鸡了,又不是没得吃。你我之间的关系,哪还需要客气?”
“不饿。”枝枝低着头。
这几分安宁平静不过维持了片刻,下一瞬,枝枝眼前烤好的鱼“啪”地打落在地,扬起灰烬尘埃,一声闷哼在耳畔响起。枝枝蹙眉。
紧接着是王妃的声音,“砚儿!”
枝枝猛地抬起头。
只见楚云砚双膝跪地,手已捏成了拳,脸色苍白如纸,乌眸中猩红一片,脖颈上蜿蜒的青色脉络格外清晰。他咬着牙,额前满是汗水,可他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疼症发作了。
距上回发作,已过去了二十余日。年九初给他调配的止疼药丸被枝枝放在马车上。
“母妃先看着世子爷,枝枝回马车拿药来。”枝枝站起身道。
王妃红着眼朝她点点头。
枝枝跑得急,短短的几十米,差点站不稳摔倒。眼皮跳得厉害,她不安得紧。
好在她很快就从瓶瓶罐罐里翻出了止疼的药。
她松了口气,抓着小药瓶就要下马车时,“嗖”了声,一支长箭穿破车帘扎在马车内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