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好发髻后,枝枝凝着铜镜道:“对了,张小姐也会被流放去白宁塔么?”
侍女摇头:“奴婢不知。”
枝枝见她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也不大,道:“白宁塔苦,你若想走,现在便收拾了东西离开王府罢。”
侍女想也没想就跪在地上,“奴婢不走。”
她这样,枝枝也没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嬷嬷又传了话来,叫枝枝拿上新婚第一日时王妃赏的白玉簪过去。
枝枝还记得,王妃将这簪子给她时说的——连皇帝见了这白玉簪都要给佩簪之人几分情面。
这簪子是先太后赏给王妃的,先太后又是皇帝的生母,不念僧面念佛面,皇帝许还能念在先太后的份上退步些。
枝枝不那么想。未出天煞孤星那一说时,皇帝待楚云砚犹如亲子。可出了那事后呢?皇上对楚云砚避之不及,现在的楚云砚在他眼里,就是一把取他性命的刀。没人愿意将这样的刀留在身边。
什么顾着太后的情,什么顾着先帝的情,那都是做给活人看的。
到了王妃那处时,枝枝惊讶地瞧见了张年娇。这才知道,即便张年娇只是寄宿在王府,她也仍要被流放至白宁塔。
王爷王妃皆在殿内。
楚云砚正坐在轮椅上,见她来了,乌黑漂亮的瞳孔亮了亮。枝枝赶忙走到他身边。
“簪子拿来了?”王妃手撑在红木桌上,面上带了一夜未眠的疲态。
枝枝将白玉簪递了上去。
张年娇盯着簪子,眼睛都哭肿了,“这簪子,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