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差人潜入府询问了几次, 次次都被楚云砚撞见。枝枝被闹得半样东西都没收拾。
两手空空站在王府门外,枝枝还有些不知所措。
但站到了府外, 枝枝才发觉, 其他几十人亦是带的少, 至多背个小包袱。
也是, 这是被流放, 不是搬家。总不能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府上备了好几辆马车, 不多不少,刚好让留下来的仆从皆上了马车。
枝枝瞧见这些马车时还愣了愣, 后来一问才知, 这也叫太监去问过陛下, 陛下应允了的。
“枝枝,该走了。”楚云砚在马车上撩起帘子,隔着七八步朝枝枝道。
枝枝与楚云砚同乘一辆马车,阿六坐在外头。马匹则由皇帝派来的侍卫牵着缓慢前行。
“快些走吧, 去了白宁塔,也省的留在长安城里晦气。”
“站远点儿,小心别沾了晦气!”
闹市原还吵哄哄的,见王府马车来了,忙躲到一侧, 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枝枝暗暗瞥了眼楚云砚。
知晓他不在乎世人偏见,也不会因他们的话低落。枝枝是担心他自责内疚。
楚云砚跟前放着一沓银票,他视线落在银票上,眸色如水,她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看见银票,枝枝又想起她姨娘,也不知上回她拿去的银票够不够姨娘用。
夜里他们出了长安城,他们还差些步程方能到达临近的小镇子,无奈天色晚了,只得在镇子外的小林子里歇脚。
空地里生了三堆篝火,皇宫侍卫围着一堆,王府仆从围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