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闭着眼睛喊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之前顾林都会听得见。
没有声音应答,也没有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是出去了吗?可是昨天问她的时候她还说没有什么事情,会在家里陪着她。
“顾林。”
温言撑起身子,泄了一帘的长发,黑直柔顺。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下床穿鞋,对着门口继续呼唤。
还是没有人应答,连弟弟阿修的回应也没有。
安静的好像这个房间就只有她一个人。
而看清楚周围的景象的温言终于变了脸色——这不是她的家,不是她和顾林的家。
低头一看,睡衣也不是自己的,虽然很合身舒服,但是温言发誓她绝对不会穿这种全白的睡衣,买也不会买,睡觉穿纯白衣服,是要拿来当寿衣穿吗!能醒过来固然是好,醒不过来是不是直接可以入棺了?
床、家具、墙漆还有刚才响起的手机,周遭的一切对于温言来说都是陌生的,可怕的猜测在她的心中各种闪过。
被绑架了?
不是,被绑架的话为什么还要给她手机,就连最基础的捆绑拘束都没有。
温言拿起手机,踩着拖鞋,匆匆的走出这个房间。外面是一个狭小的客厅,家具不是很多,一张单人沙发,一台液晶电视,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些零碎的小玩意儿。卫生间在玄关一侧,没有阳台也没有厨房,另一个房间房门紧闭,无形的流露出些微的神秘气息。
房门没有锁,温言拉下推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厚刺鼻的颜料气息。
这个房间的面积甚至比刚才的卧室还要大,杂乱的堆砌着画板、画布还有颜料以及画笔。地板和墙壁都被涂抹成五颜六色,乍一看有点像美国的街头涂鸦文化。
这些绘画的主人对于色彩的敏感度很高,而且用色大胆,画人物时能描绘的栩栩如生,画风景时也能让人身临其境。其中有一副人物的肖像画吸引了温言的眼球,是一个年轻的少女,黑发雪肤,五官年轻稚嫩,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却有着和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淡然的眼神。她站在宽阔的草原上,迎风而立,长发飘飘,回眸一看,画面就此定格。
温言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画中人的脸。坚硬的、冰凉的,与期待相悖的触感让温言的心一阵阵的刺痛,手指都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