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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祖父十年前就知道了?”

“是啊。”裴勇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十年前夫人就怀疑你的身份,找老侯爷闹过。老侯爷当时气得发了话,言明你就是候府唯一的后人。”

也因着老侯爷那番话,所以他至今都只认裴寄这个世子。

“唉,可惜夫人恐怕从未信过。”说着裴勇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真冒出个有着胎记和物证的真世子。”

两人进了屋,裴勇要去倒茶,裴寄止住了他,道“勇叔,不必麻烦了,我就是过来看看。”

“唉,好。”裴勇没有坚持,也依言坐在裴寄下手。

两人静坐片刻,裴勇叹道:“世子您真的就这般一走了之,弃镇远候府不顾吗?”

裴寄闻言轻笑一声:“勇叔,我如今并无立场,且自身难保。”

裴勇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瞬时有些气急,连咳了几声,哑着嗓子骂道:“他们怎么敢?”

在裴勇看来,裴寄少时是由老侯爷亲自教导,若是不出这茬子事,镇远候府再现往日风光指日可待。

可如今的镇远候和夫人,仅凭着胎记和一样物件就那么轻易的将其赶了出去。

裴勇想到这里愈发生气,怒道:“你是老侯爷亲自认下的世子,那裴安,真假不论,又如何比得上你。”

前世裴安出现后,镇远候夫人几乎是立刻认下了他的身份。去了世子之位,赶出候府,昭告世人,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就连裴寄也未曾怀疑过,毕竟老侯爷离世后,镇远候夫妻二人对他的态度,不像是亲子,倒像是仇人。裴安出现的那日,他只觉得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可这一次,裴勇的话在裴寄的心底掀起了一丝波澜。

老镇远候早知道安氏对他的怀疑,却还是百般维护,亲自教导。

前世从未出现过住在常乐坊的裴母,这一世主动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