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次离开候府的都是曾经那个风光霁月的裴世子,他只想把一切完完整整的还给裴安。
却不想,别人又怎么会放过他。
裴寄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注定不可能断的那般彻底。
临江楼门口,裴寄同陆简分道扬镳后没有回府,而是转头去了永安坊。
镇远候府就在那里。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是镇远候府附近的一座小宅院。
裴寄立在门前,执手敲门,过了许久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位上了年纪的瘸腿老人。用瘸字来形容并不准确,更确切的来说,是截去了一条腿。
这老人甫一瞧见裴寄,便激动地唤了声:“世子。”赶紧把人请了进来。
裴寄进门后方开口道:“勇叔,不必这么唤我。”
那被唤为勇叔的老人愣了片刻,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老头子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他们说你不是侯爷的血脉,旁人信,我可不信。”
裴勇是镇远候府的家将,随着老侯爷出生入死,直至伤了条腿,才退了下来,承蒙老侯爷不弃,又留在候府做了个小管事。
这么些年,他亲眼见着襁褓里的小娃娃长成如今这般芝兰玉树的模样。
裴寄也轻笑着摇了摇头:“勇叔还是这般性子。”
裴勇拄着根拐杖,一边领着裴寄往里走,一边念道:“老头子只是腿残了,还没糊涂呢?关于你身世的事情,老侯爷十年前就确认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