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景低声喊了一句:“爸妈,喝茶。”
余红梅哽咽着接过,喝了一口,扶起边景:“妈喝了,妈知道了。”
妈妈承认了你们的爱情,所以妈妈知道了怎么继续爱你们。
谢国强头顶已经秃得澄亮,这十年,他老得最快,鬓边已经生了不少白发,对儿子和新认的半子说道:“一路走来,你们相知相守相爱比谁都不容易,以后,好好过日子,过好自己,好过许多人,就是不负对方。”
“是。”
收了他们的红包后,谢庭领着边景跟许许多多的堂兄堂伯拜礼。
这十年都在北京,见得多了谢庭终于认全了这些人,那些人里,各色各样的目光都有,钦佩他的,羡慕他的,不可明说悔恨的,以及最多的祝福的。
这些目光他都一一收下。
边景也不再是十九岁那个惶恐的少年,他二十九岁,刚刚入职中科院,是位前途无量的心理学院士。
繁琐的新年见礼也不全是枯燥无味的。
某些时候就很哭笑不得。
谢庭领着边景到一个三岁娃娃跟前,在跪下磕头之前跟边景解释:“这是三叔公。”
边景看着面前这个奶娃娃,他甚至还在流口水:“啊?”
拜完奶娃娃之后,开始接受平辈和晚辈的拜年,余红梅已经替他们提前准备好了红包,边景只需要在平辈来见礼或者晚辈来拜年的时候,递一个就好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堂下这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来给他拜年的晚辈,竟然是他小孙子?
“给叔爷爷叔奶奶拜年,新年好。”老翁朝着他们鞠躬的时候,边景从椅子上跳起来,赶紧扶他:“快快请起。”
谢庭抿着唇,嘴角有很明显的笑意,也扶着老人的另一边:吆吆“八孙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