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不急,嫂子慢慢看就是。”
凤毓又执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饮了起来。
房中的男伎舞的舞,唱的唱,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月兮轻抿了几口茶,觉着浑身不大自在。
她从小虽也爱闹,但毕竟养在深闺,是父皇和母后珍屋贮之,以琼浆玉液浇灌长大的金枝玉叶。方才这一幕,她属实是第一次见所见,如此荒唐的景象,已足够让她消解许久。
月兮放下茶瓷,同凤毓说了声,想要出去透透气儿。
凤毓已有些醉意,身子倚在案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她。
她松了口气,走出房中,白珠就候在门外,见她安然无恙,上前道:“姜姑娘,没事吧。”
月兮摇了摇头,问道:“你家大人回府了么?”
“还未。”白珠答道。
一缕霞光照在檐下的铜铃上,铜铃随风,叮咚轻摇,月兮抬头望去,夕光洒在她的面上,为她莹雪的肌肤敷上一层暖光。
月兮收回眼色,小步走出廊道。
陆哥哥未归,看来她这边纳人,是不可推辞了。其实收几个人也没什么,左不过能留在王府帮衬着其他人,可眼下令她忧心的是,陆哥哥与女皇之间,确如传言那般心有芥蒂,女皇明面上是要送她人,实则是让那些人借此混入王府,充当女皇的耳目。
“白大人,陪我去院中走走。”月兮步子缓慢,往庭院中行去,白珠跟在她的身后,答了声是。
庭院中假山曲径,拱桥流水,溪边盛开了一大片三色堇,黛紫的花瓣渐变微白,形状像是一只只蝴蝶。
空气中弥漫着花草清香,月兮松下肩膀,俯身抚上了一叶紫瓣,轻嗅。余晖若纱网般落下,盖在女子的周身,精美的衣绸上像是渡了一层金。
白珠看着眼前这一景象,目光变得柔和,这样灵隽温婉的姑娘,也难怪主子会对她动心。
“弄死你个贱货,敢抢我们的活干,打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