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杂响传来,将这美如画卷的场景打乱。
月兮闻声环顾四周,那叫骂声还在,伴随着混打的声音,她又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分辨出,那些声音似乎是从假山的另一头传来的。
本不欲去理会,毕竟这里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她初来乍到,还是少招惹事端为妙。
刚想招呼白珠往回走,却见一人从假山中仓皇逃出,不慎脚一歪,趔趔趄趄跌落在三色堇花丛之中。
紫瓣纷飞,那人从花丛中仓皇抬头,他身穿黑色素袍,固发的木簪已落,发丝散乱,一身狼狈。
正是方才在厢房中,为她布上笔墨纸砚的男伎。
还未来得及逃,假山内又紧跟着冲出三名男伎,逮住那黑衣男伎就是一顿踢打。
口中还念念有词。
“贱货,让你抢功劳。”
“方才那活是我们的,你也敢偷。”
“还指望陛下看上你是吧,也不照照镜子。”
黑衣男伎蜷着身子,任由他们打骂,愣是咬唇一言不发。
月兮停下脚步,思忖片刻,唤了句:“住手。”
三名男伎回头望过来,见到她,嚣张的气焰立马熄了不少。
前不久,他们三亲眼看见女皇领着这名女子进了厢房,女皇从前甚少带人来教坊司,今日却为这名女子破了例,想必她的身份定不简单,是他们万万吃罪不起的人物。
他们弯腰赔笑:“这位夫人,请问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