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啊你,哪有不能喝酒的男人?今后跟了哥几个,好好练练酒量。”
“是啊,一年里,就这么几天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另一个头戴紫巾,脸颊略微消瘦的士兵道,“阿雨从前定是富家少爷出身,这食量,才小得可怜。”
姜霂赔笑,他原本光滑细腻的脸已变成麦色,还微微带着粗粝,一条半食指长的刀疤,自左眉尾划下,停在他的眼角处。
“韩兄,贺兄,我当真饮不下了,二位见谅。”姜霂泰然自若地拱了拱手。
灯光下的他,熠熠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烟灰。
十六岁的少年,已初具凛冽气质。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勉强你了。”韩范端起那半碗酒,一饮而尽。
贺敬道:“牧雨,你以水代酒。”
“好。”姜霂笑着应道。
“咚咚咚……”帐篷外突然响起几声锣鼓,接着有人大喊道:“慎!慎!”
三人闻声,不约而同,朝门口望去。
“不必惊慌,今日宫内有人滋事,不过据说陛下已有万全之策应对,想必没我们的事。”贺敬道。
他刚说完,帐外便传来一声:“牧雨在否?有人找。”
姜霂随同玄褐,穿过重重高帐,来到军营的木栅栏门边。
“你们做什么,我是来寻牧雨公子的。”
大门外有个女子,身穿淡水绿的对襟裙子,手提一小竹篮,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