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若有谁污蔑皇后,朕必将其一家凌迟。”李浥尘语气冷淡,而殿中的人却如临大敌,被这气场压的喘不过气来。
哭喊吵杂声渐渐消停,李浥尘面色平静,又恢复了温情,他往月兮的碗中夹了一块精心剔除了刺的鱼肉,道:“月兮,多用些。”
月兮不动声色地从他掌中抽回手,垂下眼帘道:“陛下,我没胃口。”
李浥尘执起青花瓷壶,往玉盏中倒了一杯开胃的酸梅汁,呈到月兮面前,“你怀着身孕,不吃东西,身子受不住。”
高台上的君王正哄着自己的小皇后,恍若方才的事并未发生,阶下众人看热闹看了空,还被帝后秀了一脸恩爱,便慢慢将心思移回到案上的碗碟之中。
江妘坐立不安,双手绞紧了手中罗帕。
虽说方才玄墨在殿前说的话,她听了也是大吃一惊,但玄墨不是陛下身边最受信任的护卫吗?怎的他的话,陛下听了竟毫无反应?
难道陛下就这般爱姜肹,为了她,竟可以什么也不顾了么?还有玄墨,究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如此看来,不愿他二人在一起的,大有人在。
宴会尚未结束,李浥尘便抱着月兮回了乾和殿,月兮如今身怀有孕,总爱呵欠嗜睡,方才宴会上的闹剧,是他有意为之,让人放二人进殿,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信任月兮,不容许任何人挑拨离间。
他倚睡在榻边,金丝帷帐已被换成寓意多子多福的瑰红如意帐,撑头望着身侧睡在镂着牡丹明月的祈福玉枕上的月兮,他贴过去小心地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轻道,“今日夫君的表现,皇后满意吗?”
月兮闭着的眼微动,“多谢陛下。”
李浥尘又望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入睡,才缓缓下榻。嘱咐了留在乾和殿中照料月兮的玄紫几句,便往彘牢走去。
彘牢是李浥尘专门用来关押特殊要犯之地,所用刑法,比国法狠厉数百倍,再嘴硬的人,只要落到了彘牢,那也是必须要吐出几句真话的。
狱中阴森,血气冲鼻,李浥尘踱步至关押玄墨和那个太监的牢房前,正在验尸的玄朱见他来,立起身道:“主子,这个太监事先就被人喂了毒,一刻钟前已毒发身亡,用毒人计算时刻之精准,可看出是擅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