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樱仍旧摇头,“你是大帅,拨乱反正是你的本分,却不是我的。我是医者,护你和孩子才是我的本分。”
安惟翎无奈道,“阿樱,拜托了。”
郭樱不作动摇,“阿羽,你我知交多年,我们一道出生入死,早已情同兄妹。”
他难得唤她小名,亦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安惟翎有些愣神,只听他继续道:“只是,你该知道我的为人,这番事我绝不能应承你。我是你的大夫,不能让你有一丝一毫损伤。相爷他是你夫君,孩子的生父,应当同我一道,护你和孩子周全。”
余舟望着他,目露景仰之色。
郭樱虽为神医,真论起来,算是安惟翎的下属,她从不知这人竟有这般硬的骨头,犟起来十头牛拉不动。
她正要继续,郭樱望着她,淡淡道:“阿羽,你想过相爷没有?你这般瞒着,对他可是公平?”
安惟翎心里一颤。
郭樱继续道:“倘使你瞒着他,计划得以照旧。可按计划,你须得自请下诏狱,若在狱中你和孩子出了意外,相爷得知,定会生不如死,你想过么?”
安惟翎默然。
“他对你如何,我亦看在眼里。相爷为人最有担当,若你瞒着他出了意外……你真忍心让他自责一世?”
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两人相对无言。
“阿羽,去告诉他吧。”郭樱难得语气柔和,“虽然眼下时局动荡,可这仍是一桩难得的好消息。”
良久,安惟翎轻叹,“好。”
“你且放心,我们师徒二人会备好各类药材,孩子的安稳交给我和余舟,再过九个月,你和孩子便能见面了。”
安惟翎微微笑道:“有劳了,阿樱,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