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心软?” 安惟翎失笑,“丞相大人风度翩翩又手段凌厉,满朝公卿谁不赞您一句‘面善心黑’?”
袁玠又左右摇头,蹭得她颈侧更痒了,“我对你最心软,旁人是旁人。”
安惟翎摁住他脑袋,“行了祖宗,别动了,痒。”
“那你也蹭我。”
他说着,醉醺醺将一只手从她肩上拿开,去摸她头顶发髻,轻拂了一阵,又一下子将她的青竹玉簪拔出来。
她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铺在二人紧挨的肩上,亦盖住了袁玠的脸。
袁玠忽而坐直,将安惟翎的脑袋摁在自己颈窝里,“阿翎也蹭我。”
安惟翎没想到这人醉了酒幼稚至斯,半大孩子似的,笑问,“相爷贵庚?”
他拈起安惟翎一缕头发在手里绕着,慵懒道:“才及弱冠,家有未婚妻。”
看着是清醒了些,不似方才连人都不认的糊涂模样。
他又搂着安惟翎肩膀微微摇晃,“你也蹭我。”
安惟翎只得拿脑袋去蹭他颈窝,有些痒,他轻笑几声,低头望她,“叫哥哥。”
安惟翎目瞪口呆,“嗯?”
“从前你欺负我的时候,把我双手摁在榻上,非要我叫了姐姐,你肯才放手。”
想是这人醉了酒,竟要把大帅对他做过的荒唐事悉数学一遍。又是拔簪子又是叫哥哥的,大帅此刻只道自己活该。
她不忘将醒酒汤举到袁玠嘴边,“齐玉哥哥,好哥哥,喝点汤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