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毕,他搁下茶盏,“我那老友,道号‘见空’。”
好家伙,倒是自己说了……安惟翎亦放下茶盏,“晚辈见过。”
“见过?”冯道善幽幽反问,却丝毫不见讶异。
“他的馄饨煮得不错。”
冯道善不置可否,“我们结交之时,先帝尚还在世。”
安惟翎莞尔,“相隔千里,见空如何与冯大人结交?”
“相隔千里?”
这人语气中正平和,仿佛浑不在意。
“见空在回鹘,冯大人在天京,千里之遥,如何得见?”
她竟知道见空是回鹘人?冯道善眼中亮光闪过,“大帅名不虚传。”
“过奖。”
“只是年纪尚轻,不知过刚易折。”
这话语重心长得教人以为冯道善是她亲爹,可笑她亲爹只知打打杀杀,不知训导些为人处世之道。
只是,话虽为好话,从他嘴里出来,总归是有弦外之音。安惟翎本不愿同他打些机锋,又觉得好容易见一次面,不逗逗这老头子可惜,故而假作谦逊,“请冯大人赐教。”
“中庸之道,方为常礼。”
这话倒是说了同没说一样。
安惟翎心道无趣,“晚辈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