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帅果真威严尽失。
若是以往在军营, 她那一嗓子出来, 大伙魂都去了一半。现如今那几个牌鬼只作没听见, 继续吆五喝六。
只有崔宜娴是正经人, 放下手里的活计,朝她笑笑, “大帅回来了。”
安惟翎点头,“崔姨安好。”说着顺手从崔宜娴针线盒里拈一根绣花针, 拇指并中指轻轻一弹,那针悄无声息地把郭樱手里一张正要脱手的牌钉在张存福的椅背上。
“岂有此理!”郭樱跳脚。
“岂有此理?”安惟翎瞪着眼,此话不该是由本帅来问么?
郭樱站起身,泼妇似的扶着腰“呸”了声,“凭什么就只动老子的牌?”
安惟翎懒得理他,走到桌前,“谁换了将军府的匾额?”
几人见她面色不佳, 齐齐指向郭樱。
郭樱白眼翻飞,“你是个元帅,怎么能住‘将军府’?早该换了!忒不讲究。”
“管得倒宽,”她把叶子牌挪开,一屁股坐在桌上,“倒不是不能换,只是总得知会本帅一声吧?嗯?”
到底是谁的宅子?
张存福叹了口气,“知会一声?大帅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忙于公务,就是在相府卿卿我我,您自己算算,有多久没见属下们了?”
“皮痒痒了”安惟翎颇为不满。
卫渡津好声好气地打圆场,“倒也不算是阿樱换的……五日前冯道善忽然上门,手里拿了一幅字,说是给给大帅刻匾用。当时我们都在,觉得莫名其妙,也没想答应。可冯道善只是笑笑,说久仰大帅才名,只愿奉上拙作一篇,结个往年之交……”
安惟翎蹙眉,“就来送副字?”
众人齐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