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玠心说我倒情愿你剐我一层皮,能不能别动辄把这茬挂嘴上?
只见她笑着摆手,“罢, 罢,不逗你了。晚上还有正事要干。天牢王钊那边我再去看看,虽说最近没有动静,我总觉得背后那人在酝酿些大的阴私事。再者,冯道善府上, 先前我说去探探, 后来又一直耽搁了, 也是时候去试试水。”
袁玠神色端肃下来, 牵起她的手,“阿翎, 千万当心。”
“放心,西北有我老爹, 天京有我,兵事上绝对出不了乱子,顶多是回鹘人勾结那些个不成器的藩王上蹿下跳,成不了大气候。再者,咱们同陛下在京城布好了网,我还巴不得他们早些动作。”
袁玠缓缓摇头,“我不是说要你小心那些, 你同泰山大人在用兵上的能耐,整个大周谁人不知?”他深深看她半晌,“我是要你当心自己,我的大帅。”
我的大帅。
安惟翎心软成水,伸手抚上他蹙起的眉头,“天牢都是我的人,没什么危险,至于冯道善府上,那道人兴许有些本事,我带上卫渡津和唐棠一起,这二人功夫都不错,到时候也有个照应,好不好?”
她另一只被他牵住的手开始拉着他轻轻晃悠,撒娇一般的语气,教袁玠霎时缴械投降。
“好。”他点头。
这等大晚上扒人屋顶的猥琐勾当,安大帅向来是独来独往。若是从前,压根不可能还带人一同去。更何况,即便那道人身怀异术,安惟翎也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她一向自负,看不上那等装神弄鬼之流。
换做以往,她必要嗤之以鼻,扒个屋顶罢了,还带俩保镖,丢不丢人?
可如今牵挂太深,满腔自负亦被眼前这人消磨得差不多了,安大帅竟成了贪生怕死惜福惜命之徒。
她一面暗啐自己没出息,一面继续道:“去之前,我再向阿樱讨些药,到时候多个手段,对付那妖道也稳妥些。”
袁玠眉眼柔和,“阿翎怕我担心,较从前谨慎多了。”
安惟翎叹道:“祖宗,我向来不管不顾,此生此世遇上你,可算栽了。”
袁玠失笑,轻轻弹她脑门,“难道我不是也栽了?本相从前心冷似冰——”
安惟翎径直打断,“可谁知相爷在床上情热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