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拍脑门,起身去打帘子, “先去巡检司。”
马车夫应了,袁玠有些不解,“不是该去兵部调令拿人?”
“不去,巡检司一样的,能调兵就行,单枪匹马抓不了他全家,否则我就一个人一锅端了。”
袁玠又不解, “既然你说兵部和巡检司一样,为什么不去兵部?取了调令才算师出有名吧……”
安惟翎笑了,“我一向是不管什么师出有名的,兵部老头子叽歪多,不想和他们打照面。最主要的——”她凑上前,“巡检司顺路。”
袁玠失笑,“虚虚实实,寻常人真没法猜中安大帅心思。”
安惟翎升了官,自今日起可统领天下兵马。她顺顺利利去巡检司调了百人,杀去王钊府上,带起好一阵鸡飞狗跳。
王夫人正给王钊捶腿,下人慌张失色地禀报说巡检司来了人,王钊霎时眉头紧锁,噌地一下起身,快步走去门口。
见到安惟翎的那一刹,他心里五味杂陈,惊怒有之,嫉恨有之,无奈有之,释然亦有之。他等了许久,安惟翎终于在今日发难。
王钊见了二人也不行礼,负手而立,“有何贵干?”
安惟翎见他装出一副八风不动的镇定模样,心道可怜可叹,笑答,“请王大人一家去别处住住。”
王夫人也匆忙赶过来,神色讶异地对将相二人行了大礼,二人朝她点头示意。她起身,不动声色拽住王钊,声音极轻,“怎么是这二人……夫君莫要多言。”
王钊拧眉,大声回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他直视安惟翎的双眼,极尽所能地嗤笑一声,“小人得志!”
后头巡检司百人纷纷交头接耳……这王钊是傻子么?
安惟翎也不恼,“我好心来请王大人一家,王大人莫要阻拦。”
王钊背在后头的手死死攥紧,上前一步冷声道,“你用什么由头拿我下狱?!”
安惟翎毫不脸红胡扯道,“周赟大人向本帅参了一本,王大人府中有逾制之物,事关重大,本帅不得不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