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有没有火。”舒明悦攥着裙子的手指微紧,声音着急。
“有的。”云珠走到一旁的箱笼前,取出一个火折子,这次前来曲江池,凡是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会准备好,燃火的工具自然不能少。
云珠把盛放火折子的竹筒递给舒明悦,没等问要做什么,便见自家殿下将竹筒拔开,吹燃,嗖的一声,火苗窜了起来,然后点燃了裙子,扬臂丢进一旁铜盆里,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见到火苗将罗裙吞噬,舒明悦轻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云珠则目瞪口呆,这条裙子上次国公爷命人给殿下新做的,锦缎华丽,绣工精致,这才第一次穿,怎么说烧就烧了?
“殿下……”
“这裙子刚弄脏了,我不想要了。”
舒明悦面不改色。
云珠愣了一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正要问她酒意可纾解些,要不要去备一碗酸梅汤,视线忽然落在舒明悦后肩颈上,心头一惊。
衣领遮挡下,几抹淡淡红痕若隐若现,乍然看去,触目惊心。云珠心中担忧,立刻上前道:“殿下别动,脖子上好像起疹子了,让奴婢看看。”
舒明悦一呆,“什、什么?”
脑海立刻浮现自己刚推门入屋时,被理智全无的裴应星从后面抱着啃的情形,懊恼地一咬唇,连忙捂着脖子后退,强颜欢笑道:“无事,这是被柳枝划的,你去取些脂粉来。”
云珠比舒明悦还小半岁,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没人教导,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痕迹,也没有生疑,只点头应下,快步取了胭脂水粉来。
舒明悦揽镜,将那些痕迹一一遮掩,左看右看,终于瞧不出来后,那最后一点高悬不下的不安也随之坠地。
外面的游湖也已结束,宾客三两结伴开始乘船离开。
皇后瞧见舒明悦,招手叫她过来,笑问:“跑哪儿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