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翎无意耽搁,只不过夜路实在难走,在所有景观灯都熄灭的条件下,他只能借着手机电筒沿石子路摸到最后驻地。
“sweetie,”被一线强光卒然抢走视线,笪翎也能够不慌不忙,“你确定要在这儿偷情?”
“滚。”烈光熄灭,姚岸站在对面的夜里。
“好不容易才下来的,这就让滚?”笪翎揉着眼睛笑了一下,不以为然,“对一个很难进入二次睡眠的人来说,要是不为了做爱,在这个时间点保持清醒真的算一种酷刑。”
姚岸沉默一顷,不费劲地开了口。
“抱歉。”他很快说,“见颀睡眠质量不太好,不到这个点我不敢保证他睡熟了。”
等到瞳孔的骤缩感不再那么强烈,笪翎终于放下手,倦倦地睁开眼睛。
“你们两个真是……”他耸耸肩。
姚岸不管他后半句是什么,站在树看不见的影里,他问出按捺了一整天的问题:“你白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笪翎打了个呵欠,不知道般:“哪一句?”
“姚见颀不能吃甜。”姚岸问,“为什么?”
他问这话时有种预料着又害怕着什么的忍耐,从来,在涉及姚见颀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
“没记错的话,我说的是‘有人不能吃’吧。”笪翎道,“万一是我呢。”
“别绕弯子。”姚岸忍着说。
笪翎却“噗”地笑了,跺了跺迢迢道路:“是谁绕弯子?”他叹,“我走了好半天才找到这里呢,姚岸。”
“一个人待着烦。”姚岸说,“随便走走,就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