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笪翎的手温包裹着脸,眨眨眼,“我不跟你和钱作对。”
与面条一同摆上桌的有一碟香菇酱、青椒和白醋,从里至外都十分周到。
“感天动地。”笪翎将筷子立举,摆了个上高香的姿势,“我居然能在这间屋子里喝到高汤。”
“这可能不叫高汤。”姚岸在抹布上揩了一下,没有坐下来,也没走,“你们平常都不喝喝汤?”
“几乎没有。”笪翎搅乱“一丝不苟”的面条,着迷地望着袅袅白气,“一个不会做,一个醒不来。”
姚岸要问些什么,笪翎已经一口嚼下面的筋道,赞赏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他通常吃食堂的半自助。”笪翎又吞下一口汤,对姚岸的问题了然于胸,“肉啊蔬菜水果酸奶都有,饿不了。”
姚岸停了停,道声谢,拎着抹布走开。
他先到茶几附近,将几本散装画册拾起来,整饬好,放回桌底,再卷起地毯擦拭。
姚见颀不在家的时候他就给自己找事做,除了和国内落实必要的培训事宜,大多时候他看顾花草打扫房间,学两句法语日常,或者熟悉路况,视察中轴线上的摩天轮。
“他不跟你说这些吗?”身后的声音平淡又不经心。
姚岸回想起方才,先把灰尘捎起,在垃圾桶上抖落了两下,才回:“我问他就说。”
“那怎么不直接问他呢。”笪翎紧随其答,筷头卷着几缕面条。
姚岸在垃圾桶边坐下,说:“没来得及。”
“这样吗?”笪翎笑了笑,将成卷的面条塞进口齿。
姚岸没言语,长久地注视他,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