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姚见颀走出来,指尖的水珠涟涟下落,看见平白多出来的一个人,就问:“你昨晚在家?”
笪翎去到洗手池边,两个漱口杯摆在那儿,体型差别不大,不过另一个里头有两只牙刷。
“凌晨回来的。”他无误地拿起自己的杯子,“我连开门速度都是平常的05倍,就怕叨扰了你们睡觉。”
他的咬字方式很戏谑,尤其在后两个字上。
姚岸再怎么胸怀坦荡也禁不住窥了一眼姚见颀,后者已至他身后,这个动作有些明显。
“看来天体营不怎么有趣。”姚见颀撑着椅背,弓下一点身,轻易便拿着了桌子对面的工装包。
姚岸没动,等待那种笼罩的感觉稍后褪去。
“犹抱琵琶才是最美的。”笪翎随着牙刷头挤进口腔的频率说,“满沙滩的人类裸体不比冷冻猪肉养眼到哪儿去。”
姚见颀说了声是吗算作回应,将包往肩上一斜,指节敲了敲椅背。
“走了。”
姚岸起身跟了去,说:“我送你吧。”
“——那我的早餐怎么办?”笪翎比姚见颀还反应快,“我不会煮面的。”
姚岸这才想起一茬,回头看了看笪翎,有些欲言又止。
“不用送了。”姚见颀穿好鞋,拧开门。
姚岸紧了一步:“可是……”
“晚上见。”姚见颀压柔声线,像说一个暗号。
这话当然是奏效的,直至他半退出门边姚岸都没再跟着了,姚见颀走前对镜子前抹早霜的那人道:“最好不要到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