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v scandal。”笪翎鼻尖轻嗅,蹉跎的熏烤味道,他说,“绯闻。”
姚岸已经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昭昭日光下,抿足最后一线生机确认:“你们是不是在同居?”
他记得重逢那天他们与他背道的同路,记得他听不懂的法语对白,记得姚见颀那句指称不明的“你干什么”,记得姚见颀手里拎着不只一个人的衣物。
他记得,那些碍眼的蛛丝马迹。
此时的笪翎很像一具希腊雕塑,有点看不起这人间又有点爱这人间。喜怒哀乐是炳炳凿凿的也是语焉不详的。
最后,他就着这样的神情对姚岸说:“是。”
庞晟推开洗手间的门,一股呛鼻的烟味冲撞而来,他连忙甩门往后逃掉两步,扑打着鼻翼周围的空气。
“靠,这他妈毒气室啊!”他喊。
印有伊莎贝拉风铃草的雾砂玻璃上还镂着一道绰绰的黑影,他脖颈处一径肤色微微前伏,肘关节的夹角变锐,旋即敞开,门缝外几缕形容消散的霾同时注脚着这一吸烟动作。
“谁让你不敲门?”
影子叠深,姚岸背抵门,硬质的黑发如一个顿号。
“一不点灯二不吭声的,谁知道还有个人啊。”庞晟走出几步,抱臂靠在隔断上,“你不是说请一天的假么?”他顺势瞧了眼腕表,“这才六点光景啊。”
门内的人哼出一声,似乎是最后一口烟,庞晟听到烟头揿在洗手池上的声音,正要招呼他开排风扇,却又是一促打火机的燃响。
“你还要抽?”庞晟诧道。
“很稀奇?”姚岸双腮皱起,辛香进入口腔,停顿。
“不是,你这都抽多久了啊。”庞晟打量了几眼雾绕绕的玻璃,总觉得这不是因为质地而是因为里头正吞云吐雾。
姚岸将烟雾吞咽下去,联想到双肺的颜色,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