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姚岸不会关掉手机铃声,他习惯第一时间收到信息,不习惯等待,或者让对方等待。
“叮”的通知音在天花板高悬的教室里有些抢戏,尤其是心理课上,大家普遍昏昏欲睡的时候。
姚岸明目张胆地和助教对视,还举起手。
“报告老师我想上厕所。”
缺心眼地叫醒几个会周公的同学,挤着膝盖蹭过去,他一气儿跑向与教室相悖的公告栏,远着人群,把电话回拨。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怎么回事?”他发过去。
“打字更有情调。”姚见颀回。
“去你的!”姚岸又拨打,再次是单薄的机械女音,那头利利索索地摁断了。
姚岸:“还能不能安生了?”
“我在教室。”姚见颀说。
“那去外边。”
“外边好冷啊,不敢。”
他把自己说得娇气,但每一次,非得脱下军绿外套还给姚岸的是他,忘了只穿一件纯棉睡衣就要起身把姚岸送到门口的也是他。
姚岸几乎即刻肯定:“你是不是感冒了?怕我听出来?”
那边隔了好长一会儿,像是在供认不讳和垂死挣扎之间梳理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