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见颀很诚恳地征求他的应许,说:“一无所知比什么都难堪,尤其在我看不到你的时候。”
姚岸握着冷屏的手心有些出汗,哪怕正值隆冬。
他心虚着,为自己屡次想一笔带过而心虚,为自己的瞒报,更为这些天躺对墙角风干的蛛网时动摇的那点胸襟。
他才是真正的难堪。
“脚是下楼的时候没看路歪着的,没回你电话的那天的确没去康复室,但是真有事,不过暂时解决了。 ”姚岸一笔笔地耐心解释,什么也不落下,“这些天没精神主要是因为整天躺着睡多了,以及……一个很次要很次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姚见颀似乎往更静的地方走了去,停下。
姚岸发痛的颈椎倚上墙缘,寻求一壁支撑。
他仰视着岌岌欲坠的蛛丝,终究问出那个这几天占满大脑的问题。
“以后会怎样,你想过吗?”
姚见颀轻缓地挨近一个置放在废弃教室里的马赛胸像,这一面的苔被他在昨天用酒精擦干了,裂痕十分干净。
“这是你打这一通电话的原因吗?”他的声音响悠在空阔的四方间里,回音叩在石膏像的胎面。
姚岸并没有立即回答。
他不想承认,可是在这种时候,否认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可能吧。”姚岸闭上眼睛,“也可能我只是想你了。”
白色的曲面被一双手细细梳理,如同对待情人,姚见颀置身的环境使得他可以全身心地聆听这句话。
并同时感到愉悦和恐慌。
“现在我更相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姚见颀仅仅泄露情绪之一的冷静,“但你会装作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