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页

绵绵 冬祺 826 字 2022-10-17

气温又低了几度,男男女女们还是热秾秾的,姚岸套上风帽,看着他们,他想,这些人不惧怕别人的旁观和审视。

这些人可以。

在更黏糊的口水声中,姚岸没有迫不及待地嫉妒,而是鲁钝地想到一件更加不好的事。

至少从地点看,拍照的人,和姚见颀待在同一间画室。

飞沙走石的天气,闷着一场喷嚏似的雪,在北方,却没有雪的行迹。

姚见颀小臂平举,与上身呈一道直角,拇指揿着原色笔身,施力的时候,在食指节上碾过一个侧面。

与笔相隔不到三米是一位光着上半身的老大爷,也是他们这次的人体模特,嶙峋的肌骨如在皮肤里种下一具犁铧。

两台小太阳和十几个美术生围着他,把三维变成二维,轮廓变成线条,慢慢地忖度。

姚见颀画得心有旁骛,他总是不能给姚岸画一张正经的素描或油画,对方坐不住,有意无意的,最多打发一张速写。

其实他并不是真正需要观照物,只是喜欢姚岸被自己漫长注视时那种手脚无处放的窘慌。

因为他不确信,对方是否仅仅以画者的眼睛而不是情人的眼睛看他。

多么美妙。

姚见颀想自己可能是真的笑了笑,或许发出了声音,不然隔壁的同学不会用不加掩饰的奇怪表情从看了他一眼。

他很自觉地收敛了一下,投身到面前的作业里,一幅画完成后,他伏在画架上,猫了一个懒腰。

老师依次察看前宣令他们继续注意一周后的第一场校考,报了一串名字,比统考的时候少了两个。

有人放弃了画笔,回到学校,这其中也包括苏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