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姚见颀伸出食指,指尖像一枚月牙,在姚岸的手背上轻轻勾画,一笔下去,像靥靥江面驶过帆桅,衔一练裙痕。
“默你的掌纹。”
相隔半寸皮肉,姚岸感到软刺一般的触地,而他的纹路被细致地复刻在手背。
“这里代表生命,这里是健康,还有智慧,感情,太阳……”
他每画一条就报一个名字。
那晚,昴宿出没在夜的腮边,姚见颀翻过姚岸的手掌,在金星丘上吻了吻。
他说:“这里是情欲。”
第二日白天,姚岸伏在床上,不着余料的脊梁上有几点修粉的齿印,像一宿荒唐的押契。
左脸在决明子枕头里软到变形,明明是姚见颀买来专慰颈椎的,他一回来就成了霸占。姚岸迷迷瞪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皮上作祟,以为是小鬼头的手,说了句“别闹”。
又觉得不像。
他埋了一个呵欠,懒而又懒地撑开眼,一下亮盲,这才发觉是飀飗的阳光,从帘起的窗布罅隙里撑杆跳到他睑上。
记得昨夜没有拉窗帘。
他把压在胸脯下的手勉力拽出,透出一口松快的气,去摸左边的被褥,有些凉。
姚岸在枕巾上蹭了蹭,偏头去看,果然空的。
这下他总算肯起了,单膝支起,背慢慢挺,等那阵晕乎劲儿过去后才抬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