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呢。”姚岸咽下稠乎乎的一整个儿,差点没噎死。
一杯水变了出来,像是老早就料到这一幕,姚见颀在他身畔笑着,荡了荡茶杯。
姚岸性子急,吃东西噎到脖子通红是家常便饭,但这会儿却有些糗,接了水还不忘从茶杯上缘瞪姚见颀一眼。
“康子,咱们去隔壁屋吃。”颜怀恩将漏勺往槽里一撂,隔着毛巾抱起自己的碗,顺带踹了康子小腿一脚,再一次战术性地撤了。
“用得着那么急?”康子呆头呆脑地望着颜怀恩跑路的方向,又回望向兄弟俩,“我今天怪迷糊的,你们弄啥嘞?”
姚见颀沿灶台上的瓷砖线画着,像没听见,问题的准头便落到姚岸。
姚岸一时半会儿没开口,犹豫着该怎么接。
“得了。”康子从来就不是个打破砂锅揪到底的,何况还没弄清这锅在哪,有没有这锅。
他啜了口汤,不挂心地徉开去:“吃菜多喝汤,老来不受伤。”
夜晚,枯萎的芒草浸没其中,几只香乌鸦像扇形黑云扑簌在山与山,舍与舍之间。下午吃了年糕,晚饭又叠了顿饱的,肚子难免过载,姚岸与姚见颀便相携了去散步。
难得这夜无风,走起来不算跋涉,碎星点点,还有些惬意。姚岸照旧把姚见颀的手揣在口袋里,右则提了个风灯,拨开沿路来一席幽明。
正措辞着怎么问颜怀恩就知道了的事,旁的姚见颀却出了声。
“你现在还是不怕么?”
“怕什么?”
姚见颀示意地动了动口袋里他们握着的手,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正罗列在户门前煮话桑麻。
姚岸想起上回在学校银杏路上的事,生怕姚见颀吃味,忙不迭说:“不怕,真不怕,要是说闲话,我抽得他们劈叉。”
姚见颀被逗笑,从眼角睐他:“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