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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冬祺 791 字 2022-10-17

姚见颀低头笑了,很放松的样子。

半个多小时,谈话都停留在一些不痛不痒的日常,接近尾声的讯号是姚岸打了一个喷嚏,才应对说“没什么”又连打了三个,对对碰似的,姚见颀就催他赶紧上楼加衣。

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姚岸无端地感到一阵紧绷后的轻弛,甚至打了个凉战,他不舍又心怀满意地嘱咐姚见颀:“那再见啦,记得别熬夜。”

然后惯例地等姚见颀先挂。

可姚见颀却迟迟没有。

好一阵都没动静,姚岸以为卡住了,戳了戳屏幕,却在这时听到一句温哝的、别具心意的:“姚岸,我很想你。”

就这么一句,心脏跟放了泡腾片似的哗啦啦啦,连泴洗池的水都得让步,姚岸看见了房间里的大象。

“我很想你。”姚见颀强调一样地重复。

这不是什么晦涩的问答,以前姚岸会用感叹号加强“我也超级想你”,可现在,仿佛每一个寻常的词汇都被偷换了所指,昭显的正是易质的亲密。

如同这几天姚见颀夹杂在循例问候里的“石榴花又多一瓣了”或是“浴室换了一种差不多的青柠香薰,上次的用完了”,这种不痛不痒里的绵绵一刺,拿捏的正是姚岸心虚的乔装。

——把世界打扮成行差踏错开始那一秒前的堂皇。

姚岸扬头看见防盗窗外包抱成一棵棵橡树和木棉的情侣,又转回屏幕前无声等待的姚见颀。

最后一个甩干的洗衣机停止了搏动,巨大的听觉缝隙里,剩一角意志溃解的声音。

“来找我。”

他听见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