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和姚见颀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灰扑扑的自己,汗湿又晾干的头发,脸,脖子,脱线的短褂和一裤子的烟尘。
可他们的手还握着,掌纹连着掌纹,指缝胶着指缝,温存得那么不合时宜。
“你还记得……”姚见颀轻哑地开口,“昨天晚上说的话吗?”
姚岸一怔,望向他,沉默了很久。
那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摊开来,说:“你看。”
姚见颀低下头,然后,他便看到了躺在姚岸手掌上的两枚一样的银锁,中间隆起的地方镂着蝴蝶的腹部,在薄薄的黎明之下滚过一道光。
姚岸拨动拇指,将其中一枚翻过来,锁的背部刻着四个字。
姚见颀眼睫微动,抬手翻开另一枚。
一生一世,两小无猜。
“这是你的愿望吗?”姚见颀的手抚过字的凹痕,声音里有温柔的降落。
姚岸说:“这是白天的愿望。”
姚见颀抬眉,深看入他:“那晚上的呢?”
姚岸的目光忽而闪动,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畏于姚见颀的直视。
现在不算晚上,因为透明的日光已经坠洒下来,能看到蜷飞的纸和栖落的火星,哪里都是白昼,可是,黑夜轻柔地握住了他的一只脚踝。
“希望你能够坦荡地喜欢、亲吻和拥抱。”姚岸珍重地说,“不论他是谁。”
姚见颀的心脏绵绵地抽搐了一下,他吸了一口气,克制着呼吸:“那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姚岸轻轻地摇头,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