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有几条新消息,姚岸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还有余沿追说来“要债”,已经在路上了。
要的是圣诞那天威胁他不干拆迁的债。
画还得晾干,工具没来得及洗,姚见颀给姚岸回了消息,让他别等自己。
从走廊尽头提着桶回来,远望见画室的灯熄了,姚见颀继续往前,推了门,绕开四散的画架,没走几步,一个黑影从脚边冒了出来,咧着舌头,脸下打了一束光。
姚见颀熟视无睹地走过。
“喂——给点面子好不好。”余沿追捏着光笔,顶端原来嵌着一块圆糖,路上被他舔完了。
姚见颀弯腰放下东西,甩了甩手。
“你带朋友来了?”他望向一处。
“嗯?”余沿追奇怪,“没呀,我自己来的啊。”
“那为什么有个人?”姚见颀指了指他身后,认真又无意。
“……什么?”余沿追忽然有些不敢回头。
“怎么没有。”姚见颀有些无奈,“盯着你笑呢。”
这把戏实在是很幼稚。
可正是因为足够幼稚,用它对付余沿追才正合适。
余沿追果然不太好了,哆哆嗦嗦的,不敢往后看。
“哪哪哪儿呢?”他脸上的笔电光和嘴唇在打颤。
“就在”姚见颀压低声音,妥当地营造出与满室石膏像相符合的诡异。